他患强直性脊柱炎,颈不能转,腰不能弯,腿不能曲,但他凭着对党对人民对教育事业的一片赤诚,至今挺立在神圣的讲台上。
由于不能抬腿,不会走路,他到教室上课格外艰难:提前半小时从家里动身,60多米的距离全靠双拐一点一点往前挪,但他从来没有迟到过,往往是上课铃还在欢快地响着,他就满面笑容地出现在教室里。
由于不能坐,不能立,他上课时整个身体全靠双拐支撑着,腰酸腿困,双脚麻木,两肩红肿,但他的声音却似洪钟那样响亮,连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动人事迹传遍了吕梁山,被人誉为“教坛保尔”。
这位令人震惊、受人敬重的老师叫李立忠。他曾获“优秀教育工作者”、“劳动模范”、“优秀党员”等光荣称号。今年教师节时,又被山西省人民政府命名为“全省教育战线十大标兵”。
1982年,李立忠以优异成绩毕业于山西师大。毕业前,学校要他留校,他说他的家乡———位于吕梁山腹地的山区小县———方山县急需教师,便放弃了优越的城市生活到方山一中担任了化学教师。他努力工作,一年后被评为模范教师,两年后被评为县优秀教师,三年时加入中国共产党。1989年,吕梁高专组建化工系,他被选调到化工系“救急”。
当时学校没有宿舍,他就自己在离校七八里的村里租了一间房子住下来。他不会骑车,有时一天往返两趟得走20多里路,但他从不叫苦,更未迟到早退过。他先代《无机化学》课,后见没人代《化工热力学》课,又主动请缨担任了该课的教学工作。为弥补自己在化工热力学方面实践经验不足的缺陷,他在刻苦钻研教材的同时,常到工厂考察,向工人师傅请教。过度的劳累使他腰背疼痛,有时睡下后连身都翻不过来,但他从未向外人讲过,仍一门心思扑在学习工作上。
1992年11月,李老师刚带领学生从工厂实习归来,校实验室就告诉他:由于仪器短缺,原定做的7个实验只能做3个。李老师听后万分焦急,急忙和王建平老师一起夜以继日地“凑”仪器,造仪器,硬是将仪器置办全。实验开始后,他把学生分成6大组54个小组,让学生按小组一个接着一个做实验,自己则连轴转,一个接着一个下组做指导。早8时进实验室,晚11时才回家。中午饿了,吃包方便面;困了,伏在实验台上打个盹。到第17天时,他头昏腿软,背困腰酸,瘫倒在实验室。他被送到医院,医生对他进行了精心的治疗,但病情却一天比一天严重:腿脚开始不便,走路出现困难;脖颈僵硬,头抬不起,转动难;腰背发硬,睡不下,坐不起。校领导让他转院治疗,但他听说他的课找不到合适老师,又出院走上了讲台。
1995年秋,李老师的病情进一步恶化,颈僵直,头已不能转动;腿僵直,已丧失走路功能;股关节及围绕的肌肉钙化后和骨盆板结在一起,不仅不会坐,睡都得两个人来扶助。校领导劝他说:“立忠,到医院看看吧!”他却说:“马上就要开学了,一时找不到代课教师,我不能走。”开学后他又拄着双拐去上课,直到一个多月后,在校领导的强迫下,他才住进了医院。临走时,还把自己经七次整理修改才完成的教案和习题答案本送给接替他代课的老师。
1996年2月,除右手、右臂关节外,其他关节都已不能活动,身体已基本僵直的李立忠老师又提出要上讲台讲课。当时,大家都惊呆了。可他却说:“我是一个教师,不上课还活着干什么?我脑能动,口能说,手能写,具备上课条件。你们要真关心我,就别拦我。这块心病治不了,我身体的病是永远不会好的。”校领导流着泪答应了李老师的请求。李老师又登上了讲台,承担《无机化学》、《化工热力学》两门课每周5课时的教学任务。
按目前的医疗水平,李老师的病是一种不治之症,等待他的将是全身瘫痪。他也知道这一点,但他没一点悲观情绪,而是说:“我的知识是人民给的,我要珍惜这有限的时光,把知识还给人民还给党。”他加倍工作,每天除吃饭、睡觉、上课外,就是拄着双拐斜靠在椅背上学习、备课、改作业。他一直坚持全批全改学生的作业本,认为唯如此,才能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把下一节课讲好。上课时,开始尚能坚持,但到后半节时,两臂被双拐“顶”得酸疼,额上流着豆大的汗珠,但他从不马虎、不早退,而是边讲边用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每一位学生:谁精力不集中,他及时提醒;谁没听懂,他再讲一遍,还听不懂,课后叫到家里辅导。他的学生说:“听李老师讲课,心灵会受到震动,得到净化,知道人应怎样活着,怎样工作,才对得起别人,对得起自己。”
李老师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了学生,献给了学校,他的学生、同事、领导也千方百计关心他,帮助他。今年3月,曾为他治疗过的某医院来信说:“经研究,他的膑骨术后会有所改善,但需6万元手术费。”校党委书记任月勤知道后,立即决定除由学校为他出资3.6万元外,再发动全校师生为他捐款,仅两天时间就捐款1.6万元,使手术顺利进行。平时,谁看见李老师拄着双拐去上课,谁就会搀扶他。不少学生还主动到他家做家务。他家的电灯、水管出了问题,电工水暖工知道后,都主动去修理。
尽管学校多方照顾李老师,但他的家境还十分清贫。家里除一台电视机外,就是他结婚时父母送的两只大木箱。但他说他很富有:一有几百名爱听他课的学生;二有培养他、爱护他的各级领导;三有一个和他相濡以沫、恩爱有加的妻子。他说:“古人说人一生有一个知己就应当满足,我有这么多知我疼我爱我的人,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什么理由不全身心地投入自己所从事的光荣而神圣的教育事业?!”